2016年6月28日,法国首都巴黎,抗议者在游行示威,反对一系列劳工改革。
(英文大.纪.元;专栏作家Mark Hendrickson撰文/信宇编译)
嫉妒(envy)是社会主义的驱动力。它就像一种精神毒药,诱使人们怨恨那些比自己更富有的人,即使那些拥有财富的人从未做过任何事,去伤害嫉妒他们的人。
这种怨恨往往会演变成彻头彻尾的仇恨,吞噬那些受其毒害的人。正如苏俄哲学家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Alexander Solzhenitsyn,1918—2008年)所说:“我们对别人的嫉妒最终会吞噬我们自己。”
在中世纪的欧洲,憎恨富人或许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当时拥有财富的是世袭君主和贵族,他们垄断了政治权力,包括拥有大量的土地和资源。
而在当今像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或半资本主义)社会中,现实情况则截然不同。资本主义的巨额财富并非源于其所有者是世袭的、享有政治特权的阶层;相反,这些巨额财富是在市场竞争中赢得的。
我承认,有不少美国人靠裙带关系发财致富,我乐见这种令人厌恶的滥用政府权力的行为尽快减少,但是如今的巨额财富源于有远见的创业者,他们通过提供数百万消费者重视的产品和服务而创造了庞大财富。
一个令人不安的现象就是,许多美国人对亿万富翁表现出强烈的嫉妒,而这种嫉妒被煽动性的政客重新包装成一种美德。正如美国当代经济学家托马斯‧索维尔(Thomas Sowell)所说:“嫉妒曾经被认为是七宗罪之一,后来却以‘社会正义’(social justice)的新名称成为最受推崇的美德之一。”
当我们听到左派人士幻想将亿万富翁送上断头台,并且意识到他们是认真其事时,这让我们清醒地意识到,我们正在与野蛮行径纠缠不清。
反对亿万富翁的群体深陷可怕的经济无知之中。他们很可悲,不了解市场经济的基本结构,即交易是自愿的。这种交易是互惠互利的,用学术术语来说就是“正和博弈”(positive sum)。一个企业家之所以能成为亿万富翁,是因为他/她为广大民众创造了至少十亿美元的价值。
因此,嫉妒和憎恨亿万富翁,实际上是鄙视那些为他人创造巨大价值的人。将那些为社会经济繁荣做出最大贡献的人妖魔化为社会敌人,这难道不是荒谬至极吗?这不禁让人想起美国非裔人权活动家马尔科姆‧X(Malcolm X,1925—1965年)的名言:“嫉妒蒙蔽了人们的双眼,使他们无法清晰思考。”
社会主义鼓吹经济平等,这与自然和现实背道而驰。自然界不断创造出壮丽奇妙的多样性,赋予每个人独特的品质、才能、特质、技能、个性等等。如果顺其自然,也就是说,如果人们能够自由地发展才能、追求目标、最大限度地发挥潜能并取得卓越成就,那么社会必将从中受益匪浅。
有些人会在体育或艺术创作方面出类拔萃,这在美国的温和社会主义者(softcore socialists,与中共初代党魁毛泽东等强硬社会主义者不同)是可以容忍的。但当今的美国社会主义者绝对无法接受的是,有些人凭借卓越的商品和服务能力,为他人创造巨额财富,而这些财富恰恰证明了他们在为同胞提供商品和服务、提升其生活水平方面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嫉妒憎恶个人的独特性和卓越性,而社会主义者更试图抹杀这些属性。社会主义者认为,有些人通过提供某些东西而变得比其他人富有得多,这是一种道德上的罪恶。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这些东西对顾客的福祉来说,比杰出运动员或艺术家的娱乐表演,或者假想的平等社会的乌托邦愿景,显得更为重要。
因此,社会主义者惩罚并打压社会财富的创造者,因为他们被指责为他人创造财富,犯下了“罪行”(crime)。英国前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1925—2013年)有一句名言:“嫉妒的精神只会破坏,绝不会建设。”这恰恰概括了嫉妒者的心理动态。
社会主义政府面临的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没有人找到“提升水平”(level up)的方法,即不知如何让个人更有才能、更聪明、更勤奋、更有生产力。他们所能做的只是“降低水平”(level down),即阻碍、压制并没收那些经济上出类拔萃者的财富。社会主义的这种经济破坏性特征揭示了社会主义基本理论的一个关键矛盾:社会主义理论中所有社会成员平等的理念,在现实世界的实践中被彻底颠覆。
正如英国现代左派作家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1903—1950年)在他那部杰出的寓言小说《动物庄园》(Animal Farm,1945年)中所描述的那样,“所有(人类)生而平等,但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平等。”理论上,社会主义崇尚平等;实际上,它骨子里却是精英主义思想,政治领导人掌握着非凡的权力,可以没收财富,实行专制统治,并贬低那些富裕、成功、有生产力的社会成员,打击那些出类拔萃的人。
最近有人提议关闭纽约市学校为资优(gifted)儿童设立的项目,这便是嫉妒及其伴随的“降级”(leveling-down)心态的又一个例证。我在英国牛津大学(Oxford University)攻读研究生时,曾选修过资优儿童教育课程,我可以作证,资优儿童需要根据他们的具体需求量身定制特殊项目,这与学习能力处于劣势的儿童需要特殊辅导在逻辑和程度上是一样的。
事实上,成千上万的教师会告诉我们,最佳的教育体系应该是为每个学生量身定制课程,使其适应自身的天赋和学习方式。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非像惰性金属块那样可以随意替换的物品。在教育领域,如同在其它领域一样,“一刀切”(one size fits all)的社会主义教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谬论,是对人性与教育实践相符性方面的弥天大谎。
他们取消专门为资优儿童设计的项目,给出的理由是这些项目会令大量普通的儿童产生嫉妒之情。事实上,这种做法极其短视,而且适得其反。如果学校能够充分挖掘这些资优儿童的潜力,他们的确很有可能在进入社会后获得高薪职业。
但是这些财富将如何获得呢?答案依然是他们为他人提供的服务和创造的价值。无论他们是成为医生,治愈那些缺乏足够智力成为医生的人;还是成为工程师,设计丰富我们生活的物理和数字基础设施及设备;亦或是从事其它数千种高智商职业,通过为他人提供高价值的商品和服务而获利致富。这些项目旨在最大限度开发天才儿童潜能,他们都将造福整个社会。
价值创造将会大力增强,但是由于普通人的数量远远超过少数天才,大部分价值将被普通人所享用。每个人都应该对人类的卓越成就心存感激,而不是嫉妒它并试图将其抹杀。
最后,我想引用近代法兰西帝国君主拿破仑‧波拿巴(Napoléon Bonaparte,1769—1821年)的一句名言:“嫉妒是自卑的体现。”我要呼吁我的美国同胞们,超越嫉妒吧。不要因为怨恨卓越和成就而让自己陷入自卑之中。相反,要尊重、赞扬并感激个人的卓越。要知道,没有个人的伟大,就没有社会的伟大。
作者简介:
马克‧亨德里克森(Mark Hendrickson)是一位经济学家,退休前任职于宾夕法尼亚州格罗夫城市学院(Grove City College),目前仍然是该校信仰与自由研究所(The Institute for Faith& Freedom)的经济与社会政策研究员。他著述颇丰,研究议题涉及美国经济史、《圣经》中的无名氏人物、财富不平等问题和气候变化等。
原文:Envy: The Corrosive Moral Rot at the Heart of Socialism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

